疑有所惧,信无所失(之三)----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 ChocBrxwnie :3
- Apr 24,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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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首感人的汉乐府,女人童话作家琼瑶引用过,宪政学者基督徒作家王怡也引用过。 可见,作为对人类伦理关系中最美妙也最为复杂的男女关系的关注者琼瑶,和作为对人类理想政治以及最高道德的关注者王怡,他们的共同之处是明显的。 所谓政治,不外乎道德,所谓爱情,不外乎伦理。学者的政治诉求,女人的爱情诉求,归根结底,都是一种道德伦理的诉求。 首次将伦理学和政治学分治的亚里斯多德,提出“人天生是政治动物”、 “宇宙万物都是向善的”,显然,善作为伦理的终极追求之一,同样也作为政治终极目标之一,是沟通高高在上的哲学理论和滚滚红尘中道德伦常的桥梁。 爱情也不外乎善。 善者,美也。追求善,和追求美,一个是内涵,一个是形式。中国文化讲究的是文质彬彬。文是形式,质,就是内容。书法,音乐,绘画,诗歌,文学,为人处世,都遵循“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的原理。好比如今盛行的选美比赛,外表固然重要,内涵也必不可少。一个没有内涵的美女,最终难免成为一个花瓶或者性工具。而一个只有内涵,外表一塌糊涂的女人,除了诸葛亮那样一心想着瓜分天下、毫无情趣可言的政客,感兴趣的也一定是寥寥无几了。 谁要说自己不追求一段美丽的爱情、一个美满的家庭,就好比柏拉图说自己不追求一个理想的国度,孔夫子说自己不追求一个至善,都是不能让人信服的。 如果要说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人是会让自己感动的动物。什么东西会感动你?除了善和美,仔细想想,还真无其他。 我曾经就被诗经中这短短的一句话感动的无以复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诗经.邶风.击鼓》)这简简单单的16个字,概括了人类对爱情的最高追求,是中华文明爱情观不可或缺的坚实支柱。 “无论生死离别,你我都坚守约定,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要是把这样的话谱写成歌曲来传唱,我想,这一定会是人间的至美。 然而,现实生活里,感动往往只是一瞬,而柴米油盐的纠葛却是无时无刻不在的。所以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在我看来,说这话的人,喜欢把爱情的美丽,和婚姻的烦恼夸大。所谓爱情,不过是两个人保持一定距离的关系,而婚姻,不过是把这种关系拉近了而已。人或者事物本身本无变化,观察角度不同罢了。 既然要一晌贪欢,欢愉之后,却发现物是人非,顿起抱怨。其实,真正变了的,不过是你自己罢了。 在我对圣经的理解中,人和耶稣的关系,是人类一切关系的总和。耶稣是天父、是朋友、是弟兄、是爱人、是主人、是仆人。然而,永恒不变的是神,变来变去的是你。 人是靠不住的,“结婚之后你变了!”这种指责,我们到处可见。所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终究不过是一个琼瑶式用来感动自己的童话,或者一个柏拉图式的乌托邦。 试想,人间有哪一对夫妻,能真正做到象耶稣那样无条件地包容、无条件地爱、无条件地付出、无条件地忍受?人都是自私的,所谓厮守终生,和卢梭笔下的社会契约一样,不过都是一种“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在马克思主义里消灭家庭、消灭阶级的共产主义社会来到这个恶俗的世界之前,充满了权利和义务、自由和约束、快乐和痛苦、甜蜜和酸楚、悲伤和喜悦的家庭,不过是和政府一样,都是一种“必要的恶”。 而在人类的灵魂世界里,人与足赤完人耶稣之间的关系,是那样稳定、可靠、纯洁、美丽,是让人内心平安的至善和至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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