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音乐永恒------电影《大河之恋》

我已经忘了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爵士乐的，但是却怎么也不会忘记自己听过的第一曲爵士乐－－Bye bye Blackbird： 　　 　　Pack up all my care and woe, 　　Here I go, 　　Singing low, 　　Bye bye blackbird, 　　Where somebody waits for me, 　　Sugar’s sweet, so is she, 　　Bye bye 　　Blackbird! 　　 　　这首歌是电影《A river runs through it》的主旋律。我深爱这部电影的叙事风格：从容，简练，优雅，与这首爵士乐一样，哪怕是个不幸的结局，也毫不煽情悲伤，满是从容和自由的生活精神，也许会让人长叹，然而长叹之后却是振作。 　　 　　《A river runs through it》讲述的一个普通美国家庭的故事。电影以诺曼.麦可林的的自传体小说为蓝本，着重讲述他的童年时代和青年时代的生活：教育、信仰、家庭、爱情... 　　 　　我也常希望自主教育自己的儿子，就有点象电影中讲述的那样：当别的孩子都上小学去接受公共教育的时候，主人公诺曼却留在家里，在作为牧师的父亲指导下，一面学习母语，一面学习钓鱼。然而一到下午，诺曼和弟弟保罗便被自由放飞，在“Dews still on it”的蒙大拿的山地上、树林中、河流边，追逐、栖息、fly-fishing... 　　 　　当然，生活也不完全只有是美好的一面：“...man, by nature, was a damn mess,...and that only by picking up God’s rhythms, were we able to regain power and beauty.“ 　　作为没有信仰的中国人，我们眼前满是生活的混乱、肮脏，甚至残酷，而且这混乱、肮脏和残酷远没有结束的迹象。那么，我们将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他们要跟上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方式、甚至节奏，才能避开这种荒诞的局面呢？我常常不无忧虑地自问。 　　 　　于自己而言，我深信，最有价值的东西，莫过于头脑平静的生活，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源自于它。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一切混乱都必将趋于平静。秩序，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东西。而最美的次序，便是音乐。3个人以上同时说话，便会让人头疼，但是在莫扎特的音乐里，吵架形式的3重唱、4重唱、甚至N重唱，都让人赏心悦目。 　　 　　我常担心自尊心非常强的儿子，以后将从这种生活中学到什么。乐观？豁达？容忍？坚强？这些都是因为生活不幸而产生的词语。而从个人的生活经验看来，凡是那些在青少年时期吃过生活的苦头的人，成人以后一般都比较心狠手辣，或者唯利是图。教育学家特沃斯说过一段耐人寻味的关于儿童教育的名言，其中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就是：“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真诚之中，他就学会了头脑平静的生活。” 　　 　　而目前，也许不仅仅是目前，或者很久以来，我们的国民就过着一种缺少某种元素的生活，这些元素包括爱、诚实、信用、真诚...许多人在呼唤，呼唤是因为缺乏。也有许多人在疑问，在这样一个连信仰也变成了牟利工具的社会里，什么才是补充这些元素的有效载体？ 　　 　　中国有句古话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为了走向一个所谓的和谐社会，我们在GDP的道路上也越走越远。似乎一旦有钱，社会中那些难以调和的矛盾便会迎刃而解。这形而下的目标就是实用主义的了：矛盾千头万绪，摸着石头也不好过河，还是先有钱再说。难道有了钱，便会过得更有尊严？ 　　 　　电影中，父亲的工资便是诺曼全家的收入，一年只有1800美金不到，时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即20世纪初期。作家梭罗在《瓦尔登湖》中，记载了自己在瓦尔登湖畔度过了开垦、伐木、捕猎的一年，那一年的开销，大概是8美金，那是19世纪上半叶。 　　 　　可见，有尊严的生活与物质财富关系并不大。就好比一部好的电影，不见得需要曲折复杂的情节，一首好的乐曲，也不见得需要大量的音符。平淡然而真实感人的台词和剧情，简单但是优雅从容的曲调，足以让人欢喜异常。 　　 　　例如，当诺曼的女友杰茜在送走在好莱坞失意然而又不愿别人知道的哥哥之后，难以抑制地真情流露，对诺曼说：“Why is it that people who need the most help, won’t take it?“的时候，我就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女主角的扮演者爱米丽；当诺曼将自己被芝加哥大学聘为文学教授的好消息在饭桌上告诉全家，他的母亲将幸福和骄傲表达得难以言传的时候，我就被电影表达的那种家庭观念深深地感动；当帅哥布拉德匹德扮演的保罗，和那个饱受敌视的印第安女孩在欢快奔放舞曲结束后，忧伤地拥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懂得了自由的难能和可贵。 　　 　　电影中，诺曼的父亲说，如果不懂得钓鱼的艺术而钓到鱼，那是对Blackfoot河中鳟鱼的侮辱。我也深信，如果不懂得生活的真谛而毫无节制地象大多数国民那样混乱荒唐地活下去，是对人作为万物之灵的侮辱。